读“酒窑里的乡愁”

       春霞一篇佳文，告知久别家乡的我：名扬远方、历史悠久的洗马林的烧酒，消失近八十年后，在张明先生的努力下又回来了，真是可喜可贺。
       想当年，在我儿时，洗马林曾有多家酿酒作坊，顺风走在街上，往往飘来一股股酒的醇香。周边十里八村的人们，常常肩披褡裢子（音）或挑着扁担，肩负着酒坛子哼着小调兴致而归，更有牛马大车满载着大酒坛（篓）子漫游游地消失在城北魚儿山背后的口外坝上。
       那时装酒没有玻璃瓶子，更没有塑料桶子，多是口小肚大的酒坛子和用柳条编制加以密封处理的酒篓子，口部蓋一个内装高粱的红布包，酒气很少跑漏挥发。
       酒曲如同现在的发酵粉一样，是造酒不可或缺的引子，我经常在大冬天看到踩曲场景十分壮观，数十上百人分为烧水、运料、光脚踩制成像砖头大小的长方形曲块，如同制砖厂凉晒土坯那样，相互间留有空隙，把曲坯子码在密封的房屋内发酵，室内温度是制曲成败的关键，万一温度掌握不好就会变成废品，往往赔的一塌糊涂，甚至破产倒闭。“看曲先生”很吃香，吃好住好工钱很高，完全凭经验掌握室内温度，那时没有温度计（俗称寒暑表）啊。
       酿酒原料主要取自于洗马林当地，仅有少量取自口外。洗马林夏有播种收获最早的大麦，秋有东自古城梁以西，西起西沙河以东一望无际大片高粱，中秋节前后简直是红色的海洋，微风拂过，海浪般地涌动可好看啦！如果，仅仅是如果，那时要有摄像机拍下，真可谓价值连城的一幅幅美画。它就是酿造焼酒的主要原料，直到如今，只有纯高粱酿制的酒才算好酒，尤其是红高粱，其他的都得靠边站。
       加工粉粹酿酒原料，主要靠洗马林西园子得天独厚的几盘水磨，它日夜运转，速度快的，加工量大的真是吓人，如仅靠人畜推拉磨盘无论如何是满足不了需求的。
       酿酒要用水，水就出自前水关那股养育了洗马林世世代代人烟的地下山泉水，酒作坊就近从一口口相互串通的水井提取即可，当时没有听说，更没有条件化验水质含什么什么元素多少？
      凡正一句话：洗马林的烧酒就是好喝，好卖。不然，春霞再能，也写不出如此脍炙人口，娓娓动听，天花乱坠般的洗马林酒文化来。
      “酒好不怕巷子深”，望洗马林的老烧酒成为名牌，正如我儿时常常在洗马林商铺看到的“生意兴隆通四海”，“财源茂盛达三江”一付对联一样，祝子承祖业，张明先生继承下来的洗马林明德山老窑酒的酒香，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      我也期待着啥时候能抿上几口，以解老年之乡愁！
      ——2019年10月12日晚草书于咸阳